电话挂断，陈希放下了手机，眯起双眼，沉思许久才拨出另外一个号码。

“喂？”萝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
“萝辑，在大兴安岭玩得开心吗？”陈希也不废话，直接开口调侃道。

“嗯？你是？”萝辑的声音疑惑的同时，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警惕。

“我是张颜，或者说操控张颜的幕后之人。”

陈希开口解释道：“张颜死了，所以现在宴城换了个新的傀儡。”

“这个傀儡就是我，你可以称呼我为，陈希。”

“晨曦？”萝辑复述了一句。

“什么？张颜死了？真的吗？”电话中传来庄颜的声音：“他怎么死的？”

“被一位六翼天使杀的。”陈希道出了原因：“不过不要伤心，那只不过是我的傀儡。”

“还有点，黑暗扎基已经不能用了，现在重新组装起来的人工辅助智能是莫矢。”

“与它相关的链接还有app，等下我会发到你们手机上。”

“六翼天使，原来如此，看来我之前通过魔法观测到的那个友方信号，应该就是张颜。”

萝辑若有所思地嘟囔道。

陈希神色一动，本能询问道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是这样的..”萝辑将她在原城那两天所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。

“现在的话，我们回到了草原，正在一座名为下河苏木旗的城市。”

听完她的讲解，陈希心中升起些许了然。

看来，几天前出现在原城的魔王，那应该是救世魔王。

前前世的另外一个动画，约战里的角色。

“折纸，士织嘛，有趣，所以他们死了吗？”陈希反问道。

“死了。”萝辑自然不清楚陈希在想什么，只是用带着些许沉重的语气道。

“或许当初无论说什么，我都应该把他们带走的。”

“这不是你的错，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，”陈希稍微安抚了一句，又转移话题道。

“那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？”

“推进城。”萝辑回复道：“这座屹立在北极，魔法少女总部附近的超级监狱。”

“至于具体是干什么，这点我不能告诉你，只能告诉你，那是我计划的一部分。”

“哪里不会藏着个超大型射电望远镜吧？”陈希试探地开口道：“你打算利用那玩意发送一段咒语？”

“叶文洁给你安排的？”

由于隔着电话，陈希并不能看到对方的神色，但通过电话中陡然沉重的呼吸声，猜对了。

“有趣。”陈希饶有兴趣地开口道：“她为什么不自己去？反而特意要安排给你？”

“不过算了，所以你现在相信黑暗森林法则了？”

陈希边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拷打道。

“唉...”

对面沉默良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萝辑也没有过多解释，同样也没有否定或肯定陈希的猜测，只是就着黑暗森林法则道。

“我自然相信黑暗森林法则，但信得不多，因为我发现这东西与文明程度有关。”

“对于弱小如同蝼蚁的文明来说，它都是真理，因为太过弱小，所以只能尽可能地利用一切手段，隐藏自己。”

“但对于庞大到能如猛虎般在森林遨游的文明来说，它就是屁。”

“这些猛虎甚至会主动咆哮，告诉别人我就在这里，宣示领土。”

“更不要说，这片森林之上还有‘人类’，他们能通过更多的手段，将这片森林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而对于‘人类’来说，这片黑暗森林中文明的缠斗，可能只会被放到儿童科教片。”

“换而言之，所谓的黑暗森林从一开始就布满嘈杂。”

“不愧是你。”陈希赞叹道：“但我要告诉你一点，无知和愚蠢永远不是生存障碍，傲慢才是。”

“就像你说的，‘人类’或许的确能够监视整片森林，其中也的确有一部分会将森林里生物的缠斗当成纪录片。”

“但如果有些‘人类’，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捕猎呢？”

“对于这些‘人类’来说，你觉得他们捕捉到对方发出的信息后，会不会第一时间赶过去？”

“简而言之，黑暗森林法则依然有效，只是表现的形式没有那么强罢了。”

“当然，我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宇宙，但管中窥豹，总是能看出什么的。”

萝辑再度沉默了，鼻息微微沉重，陈希的解释浅显易懂，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够理解大致意思。

更不要说她了。

简而言之就是，发射完咒语所出现的可能性有很多，这些可能性中，存在呼唤莫比乌斯文明敌人的可能。

怪不得叶文洁对这个计划的态度如此奇怪，原来是不可控性实在是太大了。

被陈希点明这一环的萝辑点了点头，开口应道：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就好，对了，需要给你们补充装备，强化下吗？”陈希顺口问道：“比如说将你的灵魂宝石升级为火种，或者送几台魔铠？”

“自然可以，具体怎么说？”萝辑反问道。

陈希估算了下时间，开口道。

“过两天吧，这两天我可能会有点事，到时候再通知你，你在此之前就不要随意行动，之后我会去找你。”

萝辑：“好！”

..

交代完毕后，陈希挂断电话，打开电脑，开始调整出关于之前原城被袭之事，调出幸存者名单。

而后往电脑上打了鸢一折纸4个字。

显然，并不存在拥有这个名字的幸存者，就算将名字调整为折纸，士织，琴里，也没有呈现出对应的名字。

甚至对方城市的正式公民里就没有这几个名字。

陈希也没有多想，毕竟就以这个世界的尿性，黑户不要太多，找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所以也就只好默认对方可能已经全灭。

简单地哀悼后，陈希便重新设计针对人造人的基因药剂，最新型魔铠的设计图。

顺带制作今天观察到的悲叹之种的结构图，并让莫矢分析结构以及使用材料。

时间流逝得很快，没过多久，太阳西斜，直至沉入天边。

阵阵的寒风吹拂着人们的心头，其体感温度似乎已经来到了零下，且看天空的阴云汇聚，貌似不久就要下雪了。

今年的冬天，来得格外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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