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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 草莽巨盗


汴水虽缓,却仍见舟楫往来。云长空到了开封,上岸到了一处大宅,朱墙黛瓦映晴空,这御街虽非以往,却仍见当年规制。

    因为历代达官显贵聚居于此,也是“汴梁赵敏”昔日居所,云长空驻足良久,良久。

    云长空想了很多,这男女之情,或许真的太过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因为这里也是他第一次遇上性命之危的地方。

    暮色将至,云长空才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走在街道上,店铺鳞次栉比,伙计倚门吆喝,声穿街巷。他寻了家雅致酒楼,上楼临窗而坐,点了一壶汴梁酒、一碟杏仁酥。

    因为在楼上俯瞰,可以看到街上攒动的人群,以及街上发生的任何事情,所以云长空总喜欢在最高的地方喝酒。

    云长空杯酒下肚,便听踢达踢达,店里走上一个方巾斜戴,衣衫褴褛的书生,右手摇着一柄破扇。

    小二瞧见,慌不迭地叫道:“啊哟,祖宗你又来啦!”

    那书生笑骂道:“你嘴里叫祖宗,心里却骂老爷白吃,放心,今天老爷有钱。”

    说着从袖里掏出一锭大银来,扔给小二。

    小二一掂银子,笑嘻嘻笑道:“只要有钱,你就是我亲祖宗!”

    书生两眼一翻道:“你个狗才,岂不闻贫贱不移,威武不屈,方为大丈夫!”

    小二说道:“老三样吗?”

    书生哼了一声,目光一转,打量了云长空一眼,说道:“与这位公子一样。”

    慢步踱将过来,朝他一揖道:“这位公子,是在等朋友吗?”

    云长空冷冷看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只见这人五十来岁年纪,焦黄面皮,一个酒糟鼻,双眼无神,疏疏落落的几根胡子,衣衿上一片油光,两只手伸了出来,十根手指甲中都是黑黑的污泥,真是一无是处,然而他却知道此人武功不凡。

    尽管云长空没理他,这书生又道:“请问公子,鄙人能否坐这边,看看风景呢!”

    云长空脸朝窗外,不再看他。只见汴水之上画舫往来,零星灯火亮起,晕开一片暖光,只觉这汴城虽历经变迁,却仍藏着深厚底蕴,混着酒香与市井烟火,让人沉醉其间。

    这书生哈哈一笑,自顾自坐了下来,看向窗外,说道:“汴水悠悠映古都,州桥烟火胜蓬壶”。

    这一句吟出,邻桌有几个儒衫文士,正在把酒临风,当即喝起彩来。

    这时书生的汴梁酒、杏仁酥都摆了上来,书生斟了杯酒,品了一口道:“这汴酒清澈透明、窖香浓郁,绵甜净爽,可若无好器皿,那还真是糟蹋了!”

    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只翡翠杯,倒了一杯,这汴酒剔透爽净,翡翠新绿,二者一配,令人一瞧,就唇齿生津。

    这书生端起酒杯,品了一口道:“北宋时,汴京酒楼林立,酒品繁多。据《张能臣酒名记》记载,当时矾楼的眉寿、和旨,任店的仙醪等酒品闻名遐迩。如今的汴酒继承了昔日酿酒传统,并不断创新……”

    云长空眉间透出不耐之色,冷冷道:“我到这里是因为兴头,无需阁下给我科普这没用的!”

    这书生笑道:“阁下虽然年纪尚轻,但气宇轩昂,神态间已大有展翅万里之势,不知高名大名,何方人氏,欲向何处呢?”

    云长空见这书生定力好深,却也猜测他是有所为而来,说道:“在下姓赵,草字若明。”

    他名满江湖,虽然知道这人有所为而来,却也报了一个假名。

    书生微一沉吟,说道:“赵,百家姓中位列第一,如今又身处汴梁,今日虽无“八荒争凑,万国咸通”之盛,但你这个若字取的好啊。

    若含“如、似”之意,既显温润谦和,又藏朦胧韵致的韵味。明为光明、清朗,给人一种正气兼具澄澈通透之态,与“若”搭配,更是柔中带正,刚柔相济。兄台取得好名字啊!”

    云长空本就是根据“赵敏”取的假名字,谁知他这么一解读,还大有深意了,拱手说道:“兄台谈吐不俗,未请教高姓大名。”

    书生折扇一挥,笑道:“晚生姓祖,这名太过无礼,草字千秋,千秋者,百岁千秋之意。”

    原来祖千秋,姓祖名宗,字千秋,他在云长空面前不敢报出祖宗的名字。

    云长空一听这人名字,心想:“果然是他。”奇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,这时间你不该去找令狐冲吗?

    祖千秋先是一怔,继而哈哈大笑道:“我懂了,我懂了,哈哈,想不到你竟也知道我。”

    云长空道:“你来找我,圣姑的人摆明是跟我干上了?”

    祖千秋笑道:“干上言之过早,但跟上你的人,可不只是一路人马,嵩山派的人也到了开封。”

    云长空微微颔首:“应该,那么你来告诉我这些,是何用意呢?”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我是受人之托!”

    云长空轻轻一“哦”,道:“受谁之托?”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你不知道?”

    云长空笑道:“我该知道吗?”

    祖千秋哈哈一笑,道:“蓝教主新结知己,芳心已有所属,自然心系爱郎啊。”

    云长空朗声一笑,接口说道:“你说是受凤凰之托?”

    祖千秋笑道:“云兄相貌堂堂,人才一表,蓝教主江湖奇女,其他不须兄弟饶舌了。”

    云长空哈哈大笑,道:“那就多谢了。”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我与蓝教主相识年余,何曾见过她对一个男子安危如此上心,云兄好福气啊!”说着话锋一转道:“只可惜啊,云兄风流潇洒,只顾自己,全然不顾姑娘安危,实在是让人不怎么佩服!”

    云长空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    祖千秋微微一笑:“如今蓝教主身在何处?”

    云长空道:“不是跟圣姑在一起吗!”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圣姑又在何处?”

    云长空心道:“她应该会去五霸岗,现在我又怎么知道?”说道:“你这话恐怕不该问我吧,难道你不知道?”

    祖千秋深深一叹,道:“你原来是这种人,蓝凤凰瞎了眼睛。”猛然站起,转身便走。

    云长空淡淡道:“回来。”

    祖千秋冷然说道:“回来干么,看你这无情无义之人的嘴脸吗?”

    云长空冷冷一哼,道:“走留恐怕由不得你。”

    祖千秋脚下一顿,忽然长长一声浩叹,道:“你是要动武了?”

    云长空道:“是否动武,取决于你。阁下只须将话说个明白!”

    祖千秋沉声道:“我不妨告诉你,圣姑被东方教主召回了黑木崖,此事本就因你而起,蓝教主与圣姑乃是好朋友,她是一定要去黑木崖的,为了她的安危,你难道不该随同前去吗?”

    云长空峻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狗屁理论,你家圣姑去黑木崖跟我有哪门子关系?

    没有我,她还不回黑木崖吗?

    况且她一心要救令狐冲的命,还会听命于东方不败,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!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危言耸听!”祖千秋哈哈笑道:“若非你云大侠生性风流,得到了便不在意,还美其名曰潇洒,这话倒也像那么回事!”

    这称谓的倏变,并不出人意料,可这言语内容也让云长空为之一怔。

    但听祖千秋说道:“怎么,没话说了吧?请阁下扪心自问,这天下女子在你心里能有几分?

    心意你不在意,说你看的开,可蓝教主为了你,连教规都违反了,也不求什么名份,但你连她的安危也不在意,是不是太过无情无义,猪狗不如了?”

    云长空听罢,低眉沉吟,久久也无话说。

    云长空倒不因为祖千秋说蓝凤凰如何如何,而是他本就通过平一指,思考过一个问题。在他的眼里,女子面目可憎,那是能躲就躲。云长空知道,自己不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适才在赵敏故居停留,他也曾想过。

    自己心中的确是念着赵敏,她在于不在,都是如此。

    可若为了赵敏,自己能够舍弃一切吗?

    比如,现在若是让自己失去一切功力,或者十年囚禁,换取赵敏出现在自己面前,自己能否甘愿舍弃呢?

    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!

    可他通过平一指要救令狐冲的事,想到任盈盈为了令狐冲,甘愿被少林寺囚禁十年,换取方证大师传授令狐冲易筋经,去救情郎性命。赵敏为了自己,也曾舍弃郡主之尊等等,

    反观自己呢?

    能否如她们一样,舍弃一切吗?

    云长空对此,本就是没有答案的。

    要知道“追求”与“舔狗”是不一样的,可人都会将二者混淆。而人人也更希望自己爱人对自己当“舔狗”,自己又不愿意当舔狗!

    云长空就是这一类。

    人人在世,都会有两套标准,一套要求自己,一套用于自己。

    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这样,

    而世人却将这些本性隐起来,个个一副道貌傲然,正人君子的模样,大肆批判“双标”。

    殊不知自己本就是个“双标”之人,也压根做不到一套标准,一视同仁对待任何人,任何事。

    就比如“杀人偿命”,人人都知道,旁人杀了自己亲近人,得偿命;但自己杀了人,那就不愿意了。或者亲近之人杀了人,同样也不会遵循什么“杀人偿命”的准则。

    但云长空不觉得自己是个“圣人”,也不隐瞒自己的思想,更不会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真实的自我!

    云长空非常明白,若是能够舍弃一身功力,换得赵敏,且不说能不能行。纵然能行,自己也会被打上“舔狗”的标签。

    因为令狐冲对岳灵珊、任盈盈对令狐冲,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深情,真正的有情有义,情深意重,就被自己打上了“舔狗”的标签。自己这样想,又遑论旁人?

    故而此刻被祖千秋一说,他的确觉得自己在感情上,的确是大有问题。

    无论是自己怎样认为,有多少大道理可以辩驳,能够美其名曰看得开,很好听,却不能改变自己内心将女子当作附庸的事实。

    他不得不承认,自己比起张无忌、令狐冲他们来,自己的确是个凉薄之人。

    但这世道,重情重义就是给自己的人生上枷锁,云长空权衡之下,那是怎么也不愿意。

    就比如,倘若让自己舍去功力,换得赵敏。

    那也没意义。

    毕竟以赵敏品貌,走到哪里都是引人瞩目,自己没了这身功力,又安能护她周全?

    这就是取舍问题!

    哪有两全其美?

    云长空遂道:“在下纵然欲见东方不败一面,那也是我个人之事,绝不会因为旁人跑去黑木崖,自蹈险地!不过,凤凰她此刻人在哪里?”

    祖千秋呆得一呆,却又长长浩叹一声,道:“那我不知道!”

    就在此刻,楼梯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。

    祖千秋问道:“是张三么?”

    只听楼下一人答道:“是的,外面来了一位客人,坚持要见祖先生,说请来了两位客人,请你定夺。”

    祖千秋颔首,道:“好!”

    “云大侠,你还有要问的吗,在下可要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云长空眉头一皱,道:“我并无与你等为难之意,还请告诉你的朋友们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好!”

    祖千秋笑笑,说道:“既然话都说开了,你可敢与我去望牛冈走一遭?”

    蓦地云长空目光电射,朝祖千秋深深凝注,缓缓道:“那就请吧!”站起身来,飘然出店。祖千秋跟出店外。

    开封地处豫东平原,境内没有高大的天然山脉,只有低矮的土冈。

    两人都是轻功高明之士,很快到了岗下,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这里有人要杀你,你不去也可以!”

    云长空笑道:“既然来了,就没有走的道理!”

    祖千秋道:“好,这可是你自己要来的,出了事,休要怪罪于我!”

    云长空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二人再次奔向山岗。

    须臾,快到山顶,忽听一个嘶哑的女人厉喝道:“小子,凭你的武功想要给林家报仇,简直就是痴人说梦!”

    但听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:“他只要学好华山武功,为父母报仇绰绰有余,你们是什么人,为什么捉我们!”

    云长空心道:“是岳灵珊?”他看向祖千秋,觉得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疑念刚起,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轻狂的一声冷笑,道:“狗屁的华山派,岳不群那个伪君子还能教给他真本事吗?林家小子,你看看你学到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功,就凭这身手,余沧海站在你面前,你杀的了吗?”

    云长空身子晃动,到了岗上。

    就见这是一块高低不平的空旷之地,约莫十来丈方圆,长着几颗松树,有十多人围着两人。

    这些人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有道士有和尚。正中央的当地上,坐着一位青衣少女,怒目而视,正是岳灵珊。

    身前站着林平之,他被这些人提及恨事,俊美的面容扭曲不堪,双目喷火,牙齿咬得咯咯直响。

    但他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道人,却仍旧阴恻恻脸含微笑,腰上挂着一柄八角狼牙锤,看上去斤两不轻。

    云长空形如大鸟,掠出数丈,一个筋斗,轻飘飘落在一棵松树顶上,脚踩枝丫,如雀立树梢,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他飞跃无声,凌空俯瞰,将一切尽收眼底,旁人却是不知,只见林平之问道:“道长是谁?”

    老道呵呵一笑,说道:“贫道俗称玉灵。”

    林平之躬身道:“原来是玉灵道长。”

    只见一个和尚道:“林公子,贫僧西宝,福威镖局变故,贫僧深感痛恨,可惜啊,你学的华山武功,哪里是正学啊?

    况且华山派武功有其极限,就算你花上几十年功夫,学全了华山派武功,未见得就能胜过余沧海啊!”

    云长空看这和尚面相似是五十岁左右,而他脸上一脸祥和,只是身披血也似红的僧衣,手中拿着一钵一钹,闪闪发光,显然均是纯钢所铸,钢钹边缘锋锐异常,兵刃极为凶恶。

    林平之明白几人说得没错,凭他的武功,要想报仇,简直是痴心妄想,自言自语道:“爹,娘,孩儿不孝,无能为你们报仇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就见一个妇人道:“林公子,我们有一个办法,可以帮你报仇。”

    林平之闻言,心中一喜,急道:“大娘请讲,有什么办法可使我报仇?”

    云长空见这妇人头发发白,满脸晦气之色,细小如豆的双眼打量着林平之,两只如同枯枝的手搓了搓,对着场中说道:“我们这些人在武林都有几分名头,只要愿意,区区青城派不在话下,你将辟邪剑谱交出来,余沧海的人头我们给你取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,张夫人说话,那是谁也信得过的!”就见一个手持拐杖的眇目女子说道:“我们桐柏双奇,僧道两兄,严兄,仇兄都是响当当的,对付区区余沧海不在话下!”

    她身边有一个中年男子,也瞎了一眼,手持拐杖。

    两人明明穿着破旧,杖身都发出黄澄澄之色,杖身甚粗,倘若真是黄金所铸,份量着实沉重,真是古怪的紧。

    林平之叹道:“诸位,我家真没有辟邪剑谱啊!”

    就听“咯咯”作响,一个长发披肩,头陀打扮的壮汉,使劲的捏着双手,恶狠狠的瞪着林平之,怒道:“小子,我们对你好言相劝,你可不要不识抬举!”

    云长空见他额头上箍着一个月牙箍,身材雄壮,肩宽背厚,身上四肢关节无一不比常人粗大一号。背上背着一对弯成半月形的虎头戒刀,这形象简直电视剧中的“行者武松啊!”

    林平之道:“我家若是有什么辟邪剑谱,我父母又怎么会死?”

    那个眇目男子冷哼一声道:“武功秘籍那也不是谁都能领悟的,你爹不行,不代表旁人不行,小子,你还是拿出来吧!”

    林平之慢慢的低下头去。

    这时只见一个中年化子笑道:“看来,你们是要跟我的宝贝玩了!”

    但见这人颈和肩头盘了两条青蛇,蛇头作三角之形,长信伸缩不已,一步步向前逼去。对着岳灵珊道:“这小妞长得不赖,岳不群与宁中则还是有点本事的!”

    岳灵珊双目噙泪,

    林平之大叫道:“有什么事冲我来,别伤我师姐!”

    “去你妈的!”

    啪,这“双蛇恶乞”严三星飞起一脚,踢在了林平之腰上。

    见他飞出丈余,岳灵珊很是心疼,叫道:“小林子,你们这帮恶人,我爹娘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
    严三星呷呷怪笑,蛇头向前一送,凑到岳灵珊眼前,冷笑道:“你爹?谁不知道所谓君子剑只是一个伪君子,他为了辟邪剑谱,连自己的女儿都献出来了,比我们还卑鄙无耻,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说三道四!”

    云长空心道:“这岳不群面具一向戴的很好,可他在这帮人眼里,那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,也不知道这名声做给谁看!”

    要知道岳不群名声虽然很好,可平一指去给令狐冲看病,连岳不群看都不看一眼,更别说说话了,至于任盈盈这帮属下,更对岳不群看不起了。

    要说在邪门歪道面前这样认知吧,可在方证冲虚这等高人眼里,也是心胸狭隘,居心叵测的评价,至于恒山派尼姑更是直呼伪君子。

    所以岳不群的“君子剑”名声,本身是失败的,因为没人从心里真正相信他是个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,对他心生敬意。

    岳灵珊看着蛇头吐舌獠牙,闻着一股腥臭,本就难受,听了这话,更是险些晕去。

    严三星道:“林公子,你家这辟邪剑谱连云长空此等高手都动心,想来不是浪得虚名,你还是让我们看看是否真是名震天下的剑法!若敢说个‘不’字,老子就好好炮制你的心头肉!”

    林平之道:“几位前辈明鉴,若我林家真有独步于江湖的剑法,余沧海那狗贼焉能将我林家杀得只剩下晚辈一人?

    再说真有辟邪剑谱,晚辈也会奉交恩师‘君子剑’岳先生,那云长空也几次与家师会面,并未提及,显然他已经知道受了蒙蔽,你为难我们,岂非不智?”

    这几人一听这话,也觉的有理,在他们心中推测,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如果没有目的,他是不会收林平之做徒弟的。

    林平之为求得到华山派的庇护,他必然是会将《辟邪剑谱》献给岳不群,以表他对师父的忠心。

    而岳灵珊是岳不群的亲生女儿,《辟邪剑谱》的事情必然会略知一二,所以这事情一定要在这妞儿身上下手。此刻又打着给任盈盈办事,为令狐冲出气的旗号,收拾林平之与岳灵珊,更是师出有名。

    但见林平之死活就这几句话,又想到云长空在洛阳与华山派会面,人尽皆知,也没提过什么辟邪剑谱,或许真没有这东西。

    严三星心中焦躁起来,凶性一起,手一抖,毒蛇发出咝咝啸声,昂头就要去咬岳灵珊。

    岳灵珊虽是习武之人,但向来都在父母护荫之下长大,而且众同门都对她溺爱有加,向来都生活在幸福与快乐当中。

    此刻看到这毒蛇向自己扑来,心中恐惧真是难以笔墨形容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咻!”全无征兆,一抹细影破空而至,直奔蛇头。

    严三星心中暗惊,急忙缩手,闪身避过。

    “什么人?”

    众人齐齐抽出兵刃,转身喝道。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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