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2章 遭遇鲸群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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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,庞大的皇家南巡舰队自天津港出发后,便开始了沿大明海岸线缓缓南下的航程。
这支由郑芝龙麾下精锐水师为主力、辅以部份天津水师舰船组成的庞大船队旌旗招展,浩浩荡荡延绵十数里,如同一支移动的海上城邦行进在蔚蓝色的海面上。
舰队航行并非一味追求速度,而是采取了极为稳妥的策略。
每日辰时日出后起锚升帆,申时日落前便寻找合适的港湾或近岸锚地停泊过夜,绝不在夜间航行。
此举首要考虑的,自然是当今天子崇祯的安全。
皇帝初次涉足海路,虽经郑芝龙等人再三保证近海航行安全,但夜间视野不清,风浪难测,万一有所闪失,谁也担待不起。
其次,南巡本意在于巡视、安抚、宣威,而非单纯的赶路,昼行夜泊既能保证行程安全,也让随行的皇室成员、文武百官能逐渐适应海上生活,避免过度劳累。
因此这几日的航行节奏舒缓得近乎闲适。
白天,庞大的舰队在湛蓝的海面上破浪前行,白色的船帆吃满了东南风,鼓胀如云。
崇祯起初的紧张和不安随着日升月落、风平浪静的航行,已渐渐被一种新奇的体验所取代。他习惯了脚下甲板那有规律的、轻微的摇晃,习惯了带着咸腥气息的海风拂面,也习惯了极目远眺时那水天一色、无边无涯的壮阔景象。
甚至,当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将海面染成一片瑰丽的锦缎时,他心中会油然生出一股此前在紫禁城深宫中从未有过的、混合着天地之悠悠与个人之渺小的奇特感慨,继而转化为一种意欲驾驭这片蓝色疆土的豪迈之情。
按照事先由兵部、工部会同郑芝龙等水师将领精心制定的航线计划,此次御驾南巡的海路大致如下:
第一阶段:巡弋渤海,巩固京畿海防,途经北直隶、山东。
船队自天津港出发,先向东南驶入渤海海域。
渤海作为大明的内海,相对风浪较小,是让皇帝和大部分不习水性的随行人员适应海上航行的理想区域。
沿途会在以下港口靠泊:
沧州渤海所,此为军事要塞,驻有重兵,皇帝或会短暂停留,检阅守军,示以天恩。
登州港,此处是明代北方最重要的水师基地之一,设有登州卫。
舰队将在此进行较长时间的停靠,补充淡水、粮食等给养,崇祯亦可能亲临水寨,视察战舰,接见当地军政大员,宣示朝廷对海防的重视。
第二阶段:沿黄海西岸南下,控扼海运咽喉,途经山东、南直隶北部。
船队绕过山东半岛东端的成山角,便进入黄海海域,黄海也有数个港口,分别是:
莱州港,此地亦为海防重镇,可了解山东沿海防务。
密州港,此地自古便是良港,明代设有灵山卫等卫所,控扼黄海咽喉,战略地位重要。
海粥,此地明代属南直隶淮安府,是两淮盐场的重要出海口之一,皇帝可能会关注盐政及海防情况。
第三阶段:经略东海,视察东南财赋之地,途经南直隶南部、浙江。
船队继续南下,过长江口后,便进入更为开阔的东海。
第四阶段:溯江而上,直抵留都南京。
此为最后阶段,也是整个航程的终点。
御驾将泊于龙江关,此地曾是郑和船队的起锚地,象征意义重大。
皇帝将入驻南京皇宫,开始对南方政务的深入巡视和整顿。
整个航程设计,既考虑了安全性、实用性,更赋予了强烈的政治象征意义,也就是巡阅海防、宣示海权、安抚地方、考察商贸,并最终抵达留都南京,完成此次以“海洋”为主题的南巡。
至于更南方的福建、广东等地,待皇帝坐镇南京后,其威仪自然足以覆盖,相关官员、士绅、海商自会前来朝觐,无需皇帝再劳师远涉。
航行的日子起初充满新奇,但时日一长难免有些单调。
对于习惯了北方生活的朱慈烺而言,这种终日面对蓝天大海的“闲暇”时光,渐渐也生出了一丝乏味。
这一日,午后阳光正好,海风轻柔,巨舰平稳地行驶在渤海海面上。
朱慈烺闲来无事,信步来到前甲板透气。
看着船舷边被舰首劈开的、翻滚着白色泡沫的浪花,他忽然心血来潮,想到了一个解闷的法子。
随后他唤来贴身太监,吩咐道:
“去,请英国公世子张世泽,还有定远侯家的老三、成安伯家的那几个小子过来,就说本宫找他们有事。”
不多时,几名年纪与朱慈烺相仿、身着华丽箭袖袍的勋贵子弟便兴冲冲地赶来。
为首的正是英国公世子张世泽,他虽比朱慈烺年长几岁,但在太子面前仍是毕恭毕敬。
这些年轻人,平日在北京城里也是鲜衣怒马、驰骋射猎的主,这几日在船上也憋得够呛。
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!”
几人齐刷刷行礼。
朱慈烺笑着摆摆手:
“免礼,在船上闷坏了吧?今日找你们来,是寻个乐子。”
他指了指船舷外碧蓝的海水。
“咱们来钓鱼如何?”
“钓鱼?”
张世泽等人一愣,在这行驶的大船上钓鱼?这倒是新鲜。
朱慈烺解释道:
“此钓非彼钓,不需静坐垂纶,而是效仿古人‘拖钓’之法。”
随后他让侍卫取来刚才准备好的、特别加固过的粗韧钓线和大号鱼钩。
“用此长线系于船舷,挂上鲜肉为饵,抛入海中,借船行之力,拖曳而行,海中若有大鱼自会追逐咬钩,此法在海上行之有效,且所获往往非比寻常。”
年轻人哪个不爱新奇刺激?
张世泽等人闻言,顿时摩拳擦掌,兴奋起来。
于是,在朱慈烺的指挥下,几根粗长的钓线被牢牢系在坚固的船舷上,末端挂着大块作为诱饵的腌肉或活鱼,被抛入船尾翻涌的浪花之中。
果然,这“拖钓”之法颇有奇效,不过半个时辰,就有钓线被猛地绷紧,线轮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!
“上钩了!快!快收线!”
朱慈烺也来了兴致,亲自上前帮忙。
几名勋贵子弟和侍卫们一起用力,与水中那力大无穷的猎物展开角力。
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,一条体型巨大、银光闪闪的海鲈鱼被拖上了甲板,在阳光下活蹦乱跳,引得众人一阵欢呼。
自此,这海上拖钓便成了朱慈烺和这群年轻勋贵航行途中的一项固定娱乐,几乎每日都有收获,钓上来的有马鲛鱼、大黃鱼,甚至还有一次钓到了一条小鲨鱼,让众人惊叹不已。
钓上来的鱼,立刻交由随船的御厨烹制,或清蒸,或红烧,味道极为鲜美。
朱慈烺倒也乐得享受这“自食其力”的海上野趣。
这一日,舰队正航行在山东半岛以东海面,天气晴朗,能见度极佳。
朱慈烺照例和张世泽等人在船尾兴致勃勃地进行着他们的拖钓游戏,突然就在这时,从前方的引导舰方向,传来一阵急促而响亮的号角声!
“呜——呜——呜——!”
这号角声与平日传递信息的悠长号角不同,短促而连续,带着明显的警示意味!
紧接着,朱慈烺看到舰队前方约数里外,几艘担任前哨警戒的快船迅速转向,船上的旗帜打出急促的旗语。
同时从舰队本阵中,立刻分出了两支由数艘装备火炮的战船组成的小型编队,如同离弦之箭般加速向前方海域驶去!
而与此同时,朱慈烺感觉到脚下旗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,巨大的船帆似乎也在调整角度,吃风变小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朱慈烺放下钓竿,眉头微蹙,望向远方海面,但除了粼粼波光,一时看不出什么异常。
“殿下,待臣前去打探。”
侍立在一旁的东宫侍卫统领李虎立刻躬身请命。
“去吧。”
朱慈烺点头。
李虎领命,快步走向指挥舱方向。
不多时,他便折返回来,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,禀报道:
“启禀殿下,前方并无大碍,是郑侯爷派出的前哨快船发现前方海域出现了一大群鲸鱼,为防这些庞然大物惊扰圣驾,或与船队发生碰撞,郑侯爷已下令前出战舰进行驱离。”
“舰队稍作停顿,待鲸群散去,便可继续航行。”
“鲸鱼?一大群?”
朱慈烺闻言,非但没有担心,眼中反而瞬间爆发出极大的兴趣和好奇!
作为来自后世的人,他对这种海洋中的巨兽闻名已久,却从未亲眼见过。
在这十七世纪的海域能遇到鲸群,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!
几乎就在同时,崇祯也因为感觉到船只减速,在一众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从顶层舱室来到了前甲板。
他今日气色不错,身着常服,外罩一件披风,看到朱慈烺便问道:
“烺儿,船为何慢下来了?前方出了何事?”
朱慈烺转身,脸上带着一丝笑容,迎上前回道:
“父皇,前方海域发现了鲸群,郑芝龙正派人驱赶,以确保航道安全。”
“鲸群?”
崇祯闻言也是微微一怔,随即眼中露出了浓厚的好奇之色。
他近来恶补了不少海事杂记,自然知道“鲸”为何物,古籍中常将之称为“鲲”,形容其“不知几千里也”,虽显夸张,但也知其体型必然极其庞大。
他脱口而出:
“可是《庄子》逍遥游中所言之‘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’之鲲?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朱慈烺含糊的点头应道,这个时候他也懒得和崇祯解释什么是鲸鱼了,崇祯认为鲸鱼是鲲就是鲲吧,反正也大差不差。
崇祯顿时兴致勃勃,向前走了几步,凭栏远眺,似乎想从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找出巨兽的身影,口中说道:
“朕倒真想亲眼见识一番,这海中巨物,究竟是何等模样!”
此言一出,侍立在旁的几个太监、以及几位近臣脸色顿时微微一变。
鲸鱼毕竟是庞然大物,虽说是鱼,但其体型堪比舟船,万一靠近惊扰了圣驾,谁担待得起?
众人正想委婉劝谏,这时一艘轻快的交通艇已靠上船舷,全身披挂的郑芝龙身手矫健地攀上甲板,快步走到崇祯面前,单膝跪地:
“臣郑芝龙叩见陛下!惊扰圣驾,臣罪该万死!”
崇祯心情似乎不错,虚抬一下手:
“爱卿平身,前方可是有鲸群?”
郑芝龙起身,恭敬回道:
“启禀陛下,正是,前方约五里外,发现不下二三十头长须鲸正在洄游,此物体型巨大,虽一般不主动攻击船只,但若靠得太近,或受惊扰,亦有掀翻小舟之险。”
“为保万全,臣已派战舰前出,以锣鼓、号角之声驱散它们,请陛下稍候片刻,待其远离航道,便可继续前行。”
崇祯点了点头,表示理解这安全措施。
但他还未及开口表达想近距离观看的意愿,站在一旁的朱慈烺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郑芝龙,用一种闲聊般的口吻问道:
“岳丈大人,你们常年在海上奔波,遇到此类鲸群,通常都是像今日这般,驱散了事吗?”
郑芝龙虽有些不解太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,但仍老实回答道:
“回殿下,倒也并非总是驱离,视情形而定,有时也会进行捕杀。”
“哦?捕杀?”
朱慈烺眉毛一挑,露出感兴趣的神色。
崇祯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郑芝龙。
郑芝龙解释道:
“正是,殿下有所不知,这鲸鱼可谓浑身是宝,一头成年的长须鲸或抹香鲸,体重可达数万斤乃至十数万斤!其肉可食,虽粗糙些,但腌制后亦可充作军粮或售卖。”
“皮极厚韧,可鞣制后做甲胄、靴履,最珍贵的是其体内的油脂,厚达数尺,熬炼出的‘鲸油’,乃是上好的灯油、蜡烛原料,燃烧明亮且烟少,价值不菲。”
“还有那鲸须,柔韧异常,可制弓弦、马鞭、乃至女子束腰的撑骨,若是运气好捕到抹香鲸,还能从其肠内获得名贵的‘龙涎香’,乃是稀世香料,价比黄金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
“不过捕鲸亦是极其危险之事,需专用的小船和镖枪、渔叉,与巨鲸搏斗,常有船毁人亡之险,臣麾下船队多以贸易护航为主,故较少从事此业,但在闽浙、粤海一带,亦有专事捕鲸的渔民,称之为‘讨海’或‘搏鲸’。”
朱慈烺听得暗暗点头,知道郑芝龙所言不虚。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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